“小二!再来三两酒!”
“掌柜的!结账!”
一个算得上面积的酒楼,人来人往。各色的人路:王侯将相,商贾糙汉。
多数来此楼喝酒的,都抱着一个目的:一睹那掌柜的真容。
据说啊,这掌柜的天姿绝色,见之忘俗。多少权贵不惜砸下全部身价,只为博得佳人一笑。
“是不曾相识……”
佳人的歌喉宛若夜莺,曲曲动人,舞姿决绝。那双眼睛就像狐狸,只消一瞬的对视,便陷入其中。
“虽是男子,生的倒压过无数女娘”
厢房内的酒客显然醉的不轻,迷离的眼神毫不掩盖心底的欲望。招了招手,衣诀翩翩的佳人巧笑嫣然,转了几圈,端着果盘来到这位有钱没处使的金主面前。
轻薄的纱衣透着点点雪白的肤色。
“美人,爷可不介意你的……”
东方人笑意更甚,一步踏在醉汉两腿间的空地,俯了俯身子。
还没等醉汉的手碰到东方人的衣物准备欢度今宵,从头传来的剧痛感席卷全身。
瓷盘碎片撒了一地。
“滚。”
上一秒笑颜似玉的佳人此刻冷漠如冰,嫌恶毫不掩盖,蹙起的眉间深深表示出恶心。
“你个出来卖的,装什么清高……”
少爷嚷嚷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转身离去的背影吼道。伸手要把那人抓回来,刚刚起身,有被逼的坐了回去。
美人盘起的墨发一倾而下,金属的发簪尖端冒着寒光,直直抵在醉汉少爷的喉间,不带一点犹豫。
“我再说一次。”
“滚”
……
苑瑛楼是A国最大的Qing楼,谁都知道这家的头牌是位胜过女娘的男子,无数王侯权贵都千金一掷为蓝颜,但从没人敢叫他不悦。
想起以前被妈妈和姊妹照顾的日子,瓷的面上浮起一丝笑意。
“小瓷啊,你要走,妈妈不拦着。”
“在外面受了委屈就回来,阿姊护着你,苑瑛楼是你的家。”
“瓷哥,保重。”
耳边的喧闹将东方人拉回了现实。
他是舍不得离开苑瑛楼,但那地方太多纷纷扰扰。长大后的他出落的更是惊为天人,姊妹和妈妈打小教导的音乐和舞蹈更是让他比寻常人多了一种骨子里透着的气质。
他独自一人,找了个不偏的地方,开了个酒楼。
凭着远扬的名气,生意出乎意料的好,虽然多数是以喝酒的名义。
瓷才懒得管这些,只要别惹是生非,给他赚钱,还乐得自在。
“早听闻这家酒楼的掌柜天姿绝色,可见你还是用心了。”
金发碧眼的少爷淡淡道,看着面前的人,不语。
“害,不知这等美人能不能入了兄弟你的法眼。”
年纪偏大的少年笑了笑,扭头对几个人显了显眼色。
“掌柜的,兄弟今日生辰。”
“哦?恭贺张兄。”
一道清冷魅惑的声音响起,在场皆是一顿。
美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坐在原座
“张兄知道,我这人呢,向来有话直说……”
所有的杂音在东方人开口的瞬间烟消云散,只听得这嗓音尤若幽咽泉流。
“所以,张兄何不有话直说?”
搭话的汉子略显尴尬的笑了笑,身边几人起哄道:
“掌柜的,都是老熟人了,不如跳舞助兴?”
“是啊掌柜的,今儿个张兄生辰,不如也让我们欣赏欣赏您的舞姿?”
……
美听着,泛起一丝冷笑和兴趣。
冷笑,笑趋炎附势。
兴趣,看何等佳人。
“我看今天多了个陌生公子,想来张兄的生辰可真是凑巧。”
无人应答的沉默最为致命。
“好吧,就当贺礼,为张兄舞一曲”
四下随即掌声响起,喝彩不绝。
当东方人起身的刹那,美便惊了心神。
墨色长发被一根精致的金簪盘起,一双上挑的凤眼绝色倾城,面上不曾施半点粉黛,却让人移不开眼。
瓷盈盈一笑,像是笑这个陌生的异国公子哥那一瞬的呆滞。
“你看台上台下角色跟着翻转”
“大红的衣裳配着滑稽装扮”
舞衣随着手的动作翩翩翻飞,轻轻往左迈一小步,腰部一拧,身体顺势转了半圈。手中拎起一点衣裙,身形往下轻微一顿,随即倾着身子转身两周点翻,轻渺的玫红色的衣裙随着动作绽开似花。
顿了顿,又借力反方向转身一周。
周身一片叫好。
美直直的盯着这位名动京城的佳人,目光没有离开过半寸。
美人不语,露出一个魅笑,嘴角勾起继续舞着。
抬腿,划出大圈,盖腿,转身,衣裙花了所有人的眼,乱了异国权贵的心弦。
“一唱一和多少人在围观”
“乌鸦跟着鼓掌笑风水轮流转”
双手在锁骨处划过,灵巧的玉指好似娇艳的兰花,又比兰花的清纯更多几分妖媚。
轻轻一转,转至美的面前。两人挨的极近。
瓷勾勾的盯着从未见过的天蓝色眼眸,双手在面颊旁轻拍两下,笑意魅惑众生。
一朵盛开热烈且深沉的牡丹。
“先生,喝酒吗?”
尚未从那一舞的余韵中回过神的金发公子一时有点发愣。
面前之人轻笑盈盈,一双上挑的凤眼将人的魂勾去了七八分。
修长的手握着精巧的酒杯,杯内的佳酿,透着世间独一无二的芳香。